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
春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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授翻/什么令我浑身发热09

感觉这章能直接发,不确定,试试看


旭对他家长沙发来说太高了,大部分家具都是这样。为了躺下,他不得不把一条小腿搭在扶手上,让脚悬空在外,另一条腿伸到沙发以外,脚就快要触地了,即使已经和沙发成钝角。他一般避免在长沙发躺着,因为一个大个子横在小沙发上的景象实在令人忍俊不禁,但是此刻,他并不在意。他只是躺在那,电视作为背景音开着,一个冰袋垫在身前,搁着他发痛的手。他令他的手和思绪都归于麻木。

度日如年。在桌上抵着或大幅度移动手都很痛,做笔记果然变得很难。他尝试躲开别人,除了大地,他是来找武田老师未曾归还的钥匙的。

“我今天不去训练,”他说,用那只好手把钥匙递给了大地。

大地投去疑惑的目光。“怎么了?”

“我伤着手了。”

“啥?”

大地用力拽过他的手去检查他是否扯谎时,旭不小心大叫出声,附近的学生因为这突然的爆发纷纷注目,旭满面通红。

“嗯,所以你不是编的,”大地镇定地说,放开了旭的手,抬头注视他。旭没有回视,而是低头看大地的校服外套。今天是他自己的了。

“你在做什么?”

“…毫无疑问是蠢事。”

大地扫了他一眼,旭没耐心再想那是什么意思了,他离开了,躲了起来,到一个空空的阶梯教室吃了午餐。

现在他正坐在空屋,只有电视作陪,其他人都在训练,他本来也是。

因为他再也不能在西谷面前露脸了。

手机在咖啡桌上震响时,旭蹦起来。他叹了口气,用左手查看。他假定那是他的父母告诉他他们要晚回了,或者回家路上带点什么,诸如此类。

<来自西谷夕的新消息>

旭很快坐起来,他一伸腿,换了个方向,碰掉了冰袋。不是所有可能会给他发讯的人,他没在回避他。

他看向屏幕,目见小小的新短信标志和旁边的名字时感到翻江倒海。委屈的omega可能对他说的任何话现在看来都不该存在,可它们就在那里,在电子信封里躲着,奚弄着他。

他把它点开。

<你家在哪?>

旭惊呆了,很久很久,旧到另一条消息出现了。

<告诉我地址不然我就一直轰炸你。>

他不理解。这是什么玩笑吗?精心设计来报复他的桥段吗?

<旭,你住哪里?>

<旭——>

<你家在哪里?>

<回答我对现在很有帮助。>

读着短信时,他能听到对方萦绕在他脑海的声音,让他疯狂。他不能承载更多,把地址发给了西谷。

发信的进程结束。

屋里唯一的声音又只有电视了。

他是个死人了。他刚才给了一个有任何理由在他睡梦中来谋杀他的男孩地址。西谷体型太小,没办法把旭的尸体搬出去,也许他把他切块,分散在周围,这样就没人找得到了,他将成为新闻上的失踪人口,不过没人会找的,河对面会有流浪狗咀嚼他插在地上的腿。这不是他想要的,不能被流浪狗吃掉!他想至少活到他看起来的年龄,“快要二十了还留级在高中”,这样就不需如此了。事实上他比大地和菅原成绩还好,但是谁会相信看着像黑社会的他呢?不会的。

旭想得入神,听到门铃响时差点灵魂出窍。

他盯着门,在沙发上一动不动。门铃又响了,他关掉电视,没有把视线从门移开。门铃又响了一次,然后拳头砸门的声音充满了房间。

“旭!”

他攥紧拳头,然后发现那只手仍然酸痛。

“旭,开门!”

他强迫自己站起来,慢慢走向门,走向门后即将到来的暴风雨。

“旭,请你!开门!”

…他刚才说了请?

在杀人的怒火中的人是不会说请的。

他小心地打开了门,看到了门后矮个子的男孩,有点气喘,有点出汗。锐利的眼神不是因为气愤,恰恰相反。

“我很抱歉!”

旭眨了几次眼,又揉了揉眼,完全打开了门。

“啥-什么?”

“我很抱歉!”他重复道,很低地鞠了个躬,把他的背暴露给高个子男孩。“我并不清楚我都让你做了什么!”

旭反应了一分钟。

“西-西谷,我才是应该道歉的人!不是你!”旭跑出来,西谷仰头看他。

“你没有做错什么!”

西谷使劲看他,旭抿起嘴。西谷听起来很诚恳,好像他相信自己说的话一样。

“我要求你做一件你不想做的事,一件你知道会吓到我的事,你违心地做了,因为我是个固执的傻蛋。我就知道,你肯定负罪太深,认为你伤害了我,但不是的!我讨厌这样!我讨厌你说都是你的错,即使不是你的问题!你没有做错什么,相信我就好了!不要躲我,这不是我想要的!我没有生气!我也不怕!但是别…别再消失了…”

他的胆怯突然全部消融了,他看向他们在门口恳求的的自由人,虽然罪恶感仍然存在。他忘记上次西谷听说旭不再来训练时多么失落了。很明显,他再次离开的恐惧非常真切。比起那晚旭做的事,他更在意旭消失不见,两件事旭都不悦。西谷瘫倒在他身下的景象让他愧疚更甚,蹂躏他的思绪,让他不得安睡。

他永远不想承认那是他想要再次看到的景象。

“我仍然对我做的事抱有歉意,”旭轻声说。他可以想见对方的眼睛气愤地眯起,又说道起他来,但他没有给西谷机会。“不过,不用担心,手好一些了我就回去,只需要几天。”

西谷看起来对答案很满意,因为怒视消失了,他略微点了点头。“所以说,你的手怎么了?”

“还好,”他把它举起来,从另一个角度。那边没有明显的淤青,让他从父母那里蒙混过关。“没有破皮什么的,只是很酸。”

“那就好,”西谷说,露出微笑。“架子看起来不像你的手这样好。”

旭眨眼。“你怎么知道我砸了架子?”

“你留下了个大圆坑。其实挺惊人的!不知道你能这么大力。那么,我真应该猜下你的扣球有多重炮。”

他们的王牌咕哝了一声。他离开时没有看那架子,所以没注意到他造成了财产损失。他在想他有没有足够的钱来换个置物架。

“没关系,没关系!”西谷无视了。“不管怎么说,明天会见到你,对吧?”

旭垂下手,没有抑制脸上浮现的微笑,“嗯。”

西谷回以微笑,走下楼梯,但是停在了半路。他转过身说,“哦,呃,你闻起来像炉火,木柴的。当然,褒义的!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。”

这么说着,男孩很快向自己家跑走了,留下门厅震惊的旭。他慢慢关上门,以手掩面,试图镇压飞快跑上面颊和耳侧的红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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